在今年由S&P Global在休斯顿举办的CERAWeek(剑桥能源周)上,石油和天然气行业的领导者一直在寻求解决供应安全、转型和经济性这三重能源困境的答案。离开时,他们将在清单上增加第四个问题:能源现实。
欧佩克秘书长Haitham al-Ghais在美国碳氢化合物之都对7,500多名参会代表们表示:"也许应该将能源现实加入其中,将三重困境调整为四重困境。当我们谈到能源转型时,我要在能源三重困境中增加的内容是现实感、现实性和实用性。"
在Ghais看来,用可再生能源代替所有碳氢化合物,以目前的技术来说既不现实,也不可能。相反,世界将不得不接受,为了满足到2050年将达到近100亿的全球人口的需求,一切形式的能源都是必要的。他的观点是,与其把重点放在"妖魔化"碳氢化合物上,不如把重点放在排放上。
根据欧佩克自己的估计,仅石油领域在同一时期就需要12.1万亿美元的投资,但除了波斯湾这些较富裕的生产国之外,在供应链各个层面的投资都处于短缺状态。沙特阿拉伯、阿联酋和科威特等国属于一个不断缩小的全球生产国俱乐部,这些国家正在进行大规模投资,以提高产能。
全球资本支出情况
S&P Global Commodity Insights的数据显示,截至2010年的三年期间,石油领域的资本支出依然低于4,750亿美元的平均水平,远低于2010-2014年油价暴涨时期高达6,900亿美元的平均水平。同时,碳氢化合物正在与可再生能源争夺资金,在当前的经济环境下,资金变得更为珍贵。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估计,如果世界要在2050年实现净零排放,到2030年,每年至少需要在可再生能源方面投入4万亿美元。出席CERAWeek的石油和天然气行业高管几乎都不认为这个目标是可以实现的。国际能源署(IEA)表示,受低碳支出推动,去年在可再生能源和碳氢化合物领域的能源支出总额预计达到2.4万亿美元,增幅为8%。
非洲大陆对能源转型和化石燃料需求都至关重要,没有其他大陆比非洲更能感受到为新碳氢化合物项目提供资金所面临的极具挑战性的严酷现实。安哥拉石油部长、欧佩克高级官员Jose Barroso赞同该地区许多产油国的想法,该地区拥有大量已探明储量,但吸引投资日益困难。
Barroso在CERAWeek会议间隙表示:"这完全取决于资金。我们需要投资来生产我们的产品。我们正在尽我们所能抵消产量下降的影响。今天,要保持现有生产率,我们面临的挑战已经够多了。"
重新定向讨论
尽管各方都在推动能源转型,但所有迹象表明,即使全世界都在努力将全球升温幅度控制在1.5摄氏度以下,我们也需要更多石油。在其参考情景中,S&P Global分析师目前预计,全球石油需求——包括生物燃料——将在2035年达到1.124亿桶/日的峰值,高于今年的1.03亿桶/日。
出席休斯顿大会的全球最大国际石油公司的首席执行官们赞同Ghais的观点,他们对未来对碳氢化合物的投资以及需要在满足未来能源需求与减少排放之间取得平衡感到担忧。
雪佛龙(Chevron)首席执行官Mike Wirth说:"由于在推动其中一些新技术的发展时,我们在应对挑战过程中获得一些真实经验,同时要面对经济性和能源安全的确非常重要的现实,我们如何才能以最佳方式建立一个低碳能源体系的问题正在得到重新界定, 因此,我认为讨论正在朝着一个更加平衡的状态发展。"
此外,持续的俄乌冲突造成的供应中断以及全球经济复苏带来的阵痛引发了更为直接的担忧,市场观察人士普遍认为,未来价格将出现更多动荡。但是,出席CERAWeek的人士几乎没有人预计原油价格将突破100美元/桶,或将重演去年欧洲的天然气动荡局面。俄罗斯的能源正在寻找进入新市场的途径,而世界在应对克里姆林宫油气武器化的问题上也做得越来越好。
俄罗斯原油继续以折价形式出售,在制裁和限价不断变化的背景下,贸易商正在不断学习如何利用这些供应进行交易。数据显示,随着莫斯科将创纪录的出口量转移到印度,以及不断增长的离岸转运灰色市场,2月海运原油出口保持韧性,较一个月前的8个月高位有所回落。
S&P Global Commodity Insights旗下Platts 3月8日对基准即期布伦特原油的最后估价报82.36美元/桶,与2022年1月初时的交易价格大致相同,即在俄罗斯坦克部队穿越边境进入乌克兰的一个月前。
结构性波动
英国石油公司(BP)首席经济学家、英国央行英格兰银行利率制定委员会前委员Spencer Dale表示:"我们可能正在进入一个更有可能看到更多结构性波动的世界。" 他认为,今年晚些时候石油市场最大的未知数是中国的经济增长,而非俄罗斯。
就连美国能源部长Jennifer Granholm在CERAWeek午餐活动上发表讲话时,也一改之前对能源转型的看法,承认化石燃料在未来很多年都将是必不可少的。
然而,新的政策可能会在未来10年内从根本上重塑碳氢化合物行业,如美国的《通胀削减法案》(部分目的是通过补贴可再生能源投资,使这个世界最大的大宗商品消费国摆脱化石燃料),或欧洲的"碳边界调整机制(CBAM)"。但正如一位出席CERAWeek的高管所说,就石油和天然气市场而言,"贸易将战胜一切"。